張 寫:建築教育改造 業界師資須占1/3
交大建築所所長張基義則建議,未來對於建築系所的評鑑可以獨立運作,避免用論文數、博士師資數等量化指標,反而扼殺建築系所的教學。
我無意引起筆戰,但是我得要發表我的看法。各位可以不認同我的看法,但也請尊重我說話的權力。
我個人贊成建築系的評鑑獨立運作,但是我每次看到類似,要『避免用論文數、博士師資等量化指標...』我就有氣。
我們有在乎論文數嗎?國內的建築系老師有多少人有所謂的『論文』?博士師資更是一個笑話...我舉我自己在國外服務的學校做例子,我們建築系的系主任跟我說...想升等嗎?那就要寫paper、好好教書、在studio teaching的時候讓學生真的可以學到東西。注意喔...沒有paper,沒有funding,就沒有promotion,不管你教書教的多好。國外不說量化?他們跟我說,想要升副教授,那就要有20篇paper,這難道不是量化。
量化不是唯一的方式,但是摒除量化,那就大大的錯誤了。我說一個故事:胡適當初在提倡白話文的時候,用文言文寫了一篇很長的文章,告訴大家為何他要提倡白話文。當然有人會質疑他,為何他要用文言文來替白話文推廣?他說...我寫文言文推廣的目的在於讓大家知道,我不是因為不會文言文才去推行白話文。
話說回來,這位被訪問的國內建築學者,要說這樣的前提是,最好他有很多的paper或是可以被量化的指標(我無意攻擊張老師,但是這樣說我覺得很值得商榷)。我以前在成大的時候,常常遇到一些老師告訴我建築領域的沒有期刊可以發表,但是我很不服氣就找出超過20本期刊再email給他們(有需要的可以跟我要),我覺得這個長期以來累積的不正確觀念其實有很大的討論空間。我在英國服務的建築系系上,就算是坐理論或是建築史的老師,除了寫書,也是要寫paper(雖然他們比較傾向寫書),我其實已經很厭煩這樣的說法了(避免用論文數、博士師資等量化指標...)。
另外『博士師資』變成一種量化指標...我覺得也是有問題的。在國外,的確有許多設計老師可以當到教授,但沒有博士學位。但是請注意,他們這些人即便只有碩士學位,也是個個拿過大獎的(不管是國際競圖或是普立茲獎),不是我們國內一些建築師雜誌獎或是一些local的獎,就可以有碩士學位來學校教書。我曾經看過國內某一間國立大學建築系,系主任為了要說服校長讓他們找碩士的師資,要自己的博士生去統計美國前十名的建築系有多少人沒有博士學位....有一定的比例(不是大部分喔!)沒有沒錯...但是他並沒有把實際情形告訴校方。那些沒有博士學位學歷的老師,他們往往有得過許多大獎或是贏過國際競圖。這樣只說『部分實話』的行徑我也看不下去。
我再強調一次,我認同建築系有屬於自己的評鑑方式,但是這不代表『量化指標』這件事情應該要被完全排除。根據我對建築學界的瞭解,最後大家會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方式(四處演講、在建築師雜誌上發表看法、出一些軟性的旅遊散記),到最後沒有一個人會不過,大家都快快樂樂的。
另外再說一下,我不是不瞭解國內的建築學界生態(我在國內建築系完成學士、碩士與博士學位),但是我卻因為對國內的環境太失望,因此流放自己到英國教書(我所服務的建築系在英國是前五名,不要以為是鳥學校),但是我敢在這裡大放厥詞,就表示我已經有回不了台灣的心理準備了。但是我還是持續關注台灣的建築教育。
PS:我認同業界師資要有一定的比例,但是對於那些不是從業界來的老師,他們的評鑑方式應該要跟業界師資不一樣,我相信人都是偷懶的,那些非業界教師,我認為還是應該要有一套能夠評估impact的方法來評估他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