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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到桃園蘆竹,中福村村長黃文錦指著路旁,這就是他們
灌溉用的黑水溝。村長告訴我們,
他們都是用中壢工業區的廢水灌溉,種出來的米,村子裡的人不敢吃,全都賣到台北去。由於當地的灌溉和排水沒有分離,讓農田很容易受到工業污染。四年前,黃墘溪沿岸包括中壢、蘆竹、大園以及平鎮總共有13公頃的稻田被檢測出重金屬污染,環保局發出公告,要這些農地停止生產。奇怪的是,中壢工業區下游有上百公頃的水田,都是引黃墘溪的水灌溉,有的甚至是相連兩塊地,測出來的結果竟然不一樣。
農委會農業試驗所農化組組長郭鴻裕指出,過去土壤檢測都是依據環保署所訂的標準,但是,最近他們在實驗室發現水稻的品種 土壤的酸鹼度以及有機質的含量都會影響稻穀的鎘濃度。這就是,為什麼檢驗出來的結果會呈「跳躍式」污染的原因。
也是為什麼二十多年前在這裡曾經發生過大規模的鎘污染,也是屬於這種「跳躍式」的污染。
根據環保署調查,台灣有五萬公頃的農地遭到重金屬污染,佔所有耕地面積的6﹪。這些被污染的農地,政府到現在還沒有一套完善的整治方法。
中福村村民王秋廉質疑,桃園縣環保局前幾年在這裡做整治,研究的結果決定用翻土的,就是把下面的土翻上來,再把上面受污染的土埋到裡面。王秋廉說,用這種方法根本沒有把事情解決嘛。農業試驗所農化組組長郭鴻裕則表示,這也許不是最好的方法,可是是最低成本的方法。
但農民的疑問是,表面的濃度降低了,灌溉水含毒的問題沒解決,土壤還是會再度受到污染。
事實證明,在彰化也有許多受污染的農地,經過整治,還是種出毒米。
縣政府要農民不准再種食用作物,改種花卉。這種治標不治本的做法,讓農民對政府失去信心。郭鴻裕說,真正的問題是我們的農地常常受到工廠和住宅的污染。而這些污染就是不斷的在擴增,不斷的在累積。
世界經濟論壇在今年初發佈2008年全球風險報告,全球存糧已經出現二十五年來的最低點,「糧食安全」成為世界共同的課題。台灣的工廠、住宅入侵農地的情況再不改善,安全的糧食將越來越少。
過去,國際間認為有錢就可以買到糧食,還會拿糧食做外交,而現在就算有錢,都未必買得到糧食。令人擔憂的是,台灣目前的糧食自給率只有30﹪,有三分之二都要靠國外進口。
面對國際糧食短缺以及氣候暖化恐怕會造成糧食危機的情況,台灣似乎還沒有因應的政策。為了糧食的安全和品質,前農委會主委彭作奎建議政府施展魄力,立即劃定「永久農業區」。彭作奎說,所謂永久農業區就不得變更也不得外移,所以這個政府要拿出相當大的魄力,因為 大家都不願意把自己的土地被劃在農業用地,因為這樣他的土地會漲不起來,所以當然我們是希望至少維持45萬公頃,那麼這個土地大概就可以維持我們三個月的糧食供應。而這45萬公頃假定被化為永久農業區以後。這些人的照顧就必須要非常無微不致了。他的所得那你就不得低於我們的非農民。
現實如此艱難,但政治的黑手還是不斷試圖伸進農地。去年底,立法院初審通過農發條例第18條修正草案,要將農地可以興建農舍的面積限制從0.25公頃,放寬到0.1公頃。雖然,放寬興建農舍面積的提案最後闖關失敗。但是提案的立委在這屆會不會捲土重來呢?世界銀行估計,因為糧食及油價上漲所引發的通貨膨脹,已經使海地、阿根廷、菲律賓等33個國家社會動盪。在這種情勢之下,農地已經不只是農地,農業也早就不只是農業,還牽涉到經濟、社會和國家安全問題,未來的總統究竟會怎麼做?台灣農民心中還有太多的疑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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獨立特派員【1.請問總統-農地篇(下)、2.哭泣的圖博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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